一个不太会写文的GB爱好者。
AO3@Garious @草示

[Doctor Who] 当局者迷 Penny in the Air…

(Doctor x River/广义!Doctor/短篇)

一个时空跨度极大的脑洞。

Penny in the Air…

当局者迷

It's only half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The tip of the iceberg, the sun before the burn

The thunder before lightning, the breath before the phrase

Have you ever felt this way?

                    P!nk - Glitter In The Air

你走进那家毫不起眼的咖啡馆是因为看见了她。

你推开门时不经意瞥到墙上的钟表,现在是格林尼治时间下午五点零二分。说来或许奇怪,曾有一个宇宙在漫长的岁月中被困在格林尼治时间下午五点零二分。你扬起眉,幸好秒针依然照常运动——如果仔细看,分针也是。

“午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她放下笔,抬起头。阳光照在她乱蓬蓬的卷发间,浅色的发丝融化在空中。她对你微笑。

“午安。”她说道,带着些许迟疑——于是你知道,她其实没有认出你。这并不令你意外。你们的时空一开始便以诡异的逻辑交叉相错。或许你应该感激她的耐心和礼仪,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想要搭讪的怪家伙而赶走你。你脱下风衣,在她的对面坐下。

“我认识你吗?”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你。你挑起眉,接过侍者送来的咖啡。热气从你手中腾起,穿过这层水汽织成的轻纱,你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她很好奇。

“我不确定这样表述是否会引发时间悖论——鉴于我们都身处过去。”你谨慎地说道,“但你总会知道的,教授。”

“哈,那就不要剧透咯。”她咧开嘴,端起桌上的咖啡。

“你从哪里来?”你问。

“5355年的Darillium。中间稍稍绕了些远路,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你呢?”

“和你差不多。我来这里买瓶酒。”

你看见她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本蓝色的笔记本。硬书脊旧到快要散落,内芯纸页泛黄,每一张都有不同的水印与褶皱。你知道她从不小心保管自己的物品,即使是这本笔记。“就算真的弄丢了一页,我也会记得上面的内容。”她每次都不以为意地反驳你的抱怨。她喜欢旧东西,更喜欢看着它们变旧的感觉。如果你对此皱眉,她会笑得更开心。

然后,你注意到她脚边的皮包。你突然想起多年前她离开Darillium的那一夜,或者说是那一夜的其中一天,她就是带着这个皮包离开的。她最喜欢的一个。

当时她还在月球上教考古(你说那是毫无用处的专业),每个月球日五节课。你后来也和她去了同一所学校教书。除此之外,你们有空会去宇宙最大的博物馆里做义务解说。但主要是她解说,你大部分时候负责站在一旁捏造历史细节。只有一次,你们为不同的学术观点吵了起来。之后她干脆不许你去博物馆,除非你答应闭嘴。你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人,你有恃无恐。

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短暂的美好的日子。即使你不爱怀旧——你所走过的旅途中有太多的悲伤,叫你没有胆量怀旧——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或许算是一个例外。好笑的是,当时正经历这些的你却并未体会到其中的幸福。你总是不能忘掉那个已经发生太久且无法挽回的结局。每一次你看到她的笑脸,单纯真挚,你的怜爱就几乎要把你逼疯。可你只能承受,因为就连这种疼痛你也不舍得失去。

你花了很久才叹出一口气。

在那一夜的其中一天,你和她在校园里用餐。你透过玻璃墙遥望那颗早已成为废土的地球,忽然,她问了一个你不能回答的问题。

“你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当然。”你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想用香蕉杀掉我的样子。”

“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不是一回事吗?”

“你知道不是。”

你移开眼神,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但她好像看见了你的恐惧。办公时间结束后,你们坐塔迪斯回家。路上她罕见地沉默,甚至允许你在降落塔迪斯时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她没有再追问关于你们的初次相遇,就好像她开始明白,现在她已不再来自你的将来,而你却比她多掌握一个关于结局的秘密。

第二天,她突然消失了,带着她最喜欢的皮包,还有闲置多年的时间旋涡控制器。

你从不知道你们是否将(曾)分享完整的二十四年。你开始慌张起来。你跑进停在地下室的蓝色盒子,推动档杆,害怕自己打开门时看见的是她的墓地。万幸,又或者说不幸的是,几秒种后你发现自己依然杵在原地。你再次推动档杆。原地。或许因为她的时间线和你的交织在一起。

多么新奇的体验。你倚在蓝盒子的门外,双手环抱,感叹道。你走过上千年的岁月,在无数场冒险中遇见生命又与之分别。你可以为不存在的理由向前奔跑,但没有什么能让你甘心在原地等待。除了她,也只有她——毕竟你永远也不可能追上她,你只能等待。

这种陌生的滋味让你不知所措。在家,你看完了宇宙中的每一份报纸,社区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以及她写下的每一篇考古学论文。你甚至试图把脚架在书桌上,把饼干盒放在胸口——通常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制止你,这是一条不证自明的定理——但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回来。墙上标签为地球的时钟也转进格林尼治的夜。你叹气,她到底去了哪里?你想把塔迪斯开到银河系尽头的酒吧,坐在台上弹唱民谣,或是和绿色火龙果喝几杯威士忌,玩一盘生死棋。你想要逃避等待,可又害怕不小心错过与她时间线相交的某一秒。哦,博士。你对自己说。她会在任何时候回来,或许快了。

你这样想,感觉喉咙发紧。这时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你赶紧去打开门,然而不是她。门外没有人,只有一瓶挂在空中的苏格兰威士忌。

你曾说你和苏格兰威士忌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不假思索地喝下那瓶来路不明的酒。之后你便什么也不记得。直到你清醒过来,你靠在塔迪斯旁,脖子上挂了条领结,没穿裤子,屋里一团糟。

“可不要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你祈祷着。但随着模糊的视线缓缓聚焦……灯光下那团乱蓬蓬的卷发……

见鬼。
你看着她,仿佛被喂了一口梨。

“说真的,就一瓶?你可真是时间领主的耻辱。”她双手叉腰站在你面前,看着地上滑稽的你。

而你——你原本以为自己会跳起来冲她大吼大叫,叱责她不负责任的出走,并让她对此给出一百个合理的解释。可你没有。你跳不起来。你坐在地上,骗她伸出手扶你一把,然后趁势把她拉进怀里。你听见耳边她的笑声,以及心脏与心脏们碰撞的声音。

“你这一天去哪儿了?”你问。

“剧透哦。”她说。

那天的晚些时候,你听见钟声从玻璃教堂传来,十二年来的第一次。你知道Darillium已经走进它最深的夜,之后的每一步都更加靠近黎明。你抱着床上熟睡的她,终于决定不再去想前因和后果的问题。你要让她充满你的每一颗心,让她不朽,直到你和这宇宙都走向尽头。

可就在刚才,你路过1995年的地球,苏格兰,你在那家毫不起眼的咖啡馆里看见了她。她手中捧着茶,口袋里露出半截破旧的蓝色笔记本,脚边放着她最喜欢的皮包。你推开门。她和你打招呼时像个陌生人。

“你在等谁?”半天寒暄,你终于问道。

“一位博士。”

“哪位博士?”

“任何一位,我想。”

“这个范围未免太大了。”你轻笑起来,“你认得出他或她吗?”

“也许不。”她耸肩,“他或她会认出我。”

“我相信是的,否则你不会等那么久,不是吗?——所以你等了多久,一个下午?”

“根据参考系不同,一天,或者四十二年。”

“四十二年?”

“是呀,但我并不只在这一个地方坐着——就像我刚才说的,绕了点远路。”看见你惊讶地捂住嘴,她笑嘻嘻地解释道,“如果哪天你想要见我,或许你可以在格林尼治时间下午的五点零二分找到我。”

“在哪儿?”

“宇宙中一万五千三百四十个的可能之处。”

你低头,把金发掖在耳后。她问你为什么哭。“我要走了。”你看着地面,说道。

“真遗憾。”

你套上风衣。

“那么,每一次你都等到我了吗?”临走前,你最后问道。

“当然,甜心。”她这样说。

就在你等待她的那一天,宇宙中又多了一万五千三百四十个等待被你发现的瑞文·宋。

Fin.

看出来了吗,其实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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